星期五

时の狭间で 今 お前を待つ

侠闻二三(01)

#昊翔#

#剑三趴#

 
 章一

 

 
“我在小半月二楼老位置。速来,甚念。”

 

孙翔从鼻子里轻嗤一声,不足弱冠的年纪连这点讨厌人的情绪摆在脸上,都飞扬的很。他把字条往上一抛,手里的轻剑一甩手凌空一个十字,那小纸条就像树上飘下的碎花被风卷得跑了。

只有旁边那只送信儿来的肥鸽子,被吓得“咕咕”叫了两声,不知道是被吓傻了还是胖的,只歪着脑袋,小黑眼珠盯着孙翔瞅,却也不飞。孙翔和它大眼瞪小眼对视了半天,觉得这只鸽子的蠢劲实在影响了他刚才的潇洒值,于是单手拖起它,呼啦呼啦的在半空中猛甩了好几个圈。肥鸽子被吓坏了,扑楞着跳到一边的花架子上,却还是不飞,咕咕的两只眼睛警惕的盯着他看……

孙翔看它这样突然觉得有点好玩,就跑过去把它凌乱的毛捋顺,“胖哥儿,你快走吧,一会儿我娘出来一看见你肯定就知道叶狗屎那货回来了,小心她把你炖成小补汤!”

鸽子这回好像听懂了,咕咕咕咕的振着两片小膀从孙翔手底下一拱出去就摇摇晃晃的飞出了院子。

孙翔在后面哈哈哈笑,然后转头对屋里喊,“我去剑冢了!”

 

话音没落身形已经消失在了门外。

 

 

 小半月的门前街依旧热热闹闹,孙翔回杭州也有些日子了,但也只是在山庄附近晃悠,用叶狗屎的话说,做的都是“正经事”。但一个人坐在那喝酒也忒傻,更何况他对此物也不是很上心。

他一走上二楼,就看见坐最角落窗边的发小正拄着下巴,无聊的往嘴里一颗一颗扔花生米。暗红的领口滚边劲装修整得他有些成熟了的样子。孙翔津了津鼻子,大咧咧的坐到了对面。

 

“你就不能先换一身衣服再招呼我见面吗?我现在可不是中立了。”

 

“啊啊忘记了!”对面的恶人好友对孙翔的挑刺儿不以为意,他笑嘻嘻的转过身子,“这不是想你想得紧,刚下了马可就等在这儿了!”

这话要是从别人嘴里说出来,孙翔听见肯定恶心得直冒寒气,可叶狗屎不是一般人,总有把恶心话也变成漂亮话的气质。

他这人从小就这样,一半精英一半又跳脱正形,揉杂在一起总引得很多搞不清状况的人飞蛾扑火。孙翔对此并不太关心,他向来只对他感兴趣的东西投注精力。

 
“我最近在追一个谷里逃出去的叛徒。”见孙翔不理他的调侃,他也丝毫不尴尬,给自己满了一小斟酒,自顾自的接了下茬。

 
“最后一次寻到踪迹,是在扬州城外。我猜他除了在躲我们这边的恶人势力,还有可能在被其它人追杀。就准备先等等,看有没有鹬蚌相争的好戏看。然后,顺便来瞧瞧你死没死。”

 
孙翔翻了个白眼,“现在你看着了!我比你活的还精神,你可以滚了!”

 
“哈哈哈,别这么无情嘛,咱俩都多长时间没见面了啊,你看你个子都又蹿起一大截了!”

这话孙翔爱听,但仍挑着眉毛不吱声。

 
“我听说你进了嘉世?”

 
“怎么样?在大帮会做一把手的感觉?”

 
“切,也就那样呗!我又不是奔着做一把手去的……”孙翔嘴上这么说,可唇角还是忍不住向上勾起来。

 
对方见他这副样子,叩着窗棂毫不留情地笑着挤兑他。

 
两人嬉闹着打开话匣子,直到太阳西沉,小酒换成清茶,下酒菜旁边的糕点碟都干干净净,才有些不舍在楼门前挥手告别。

 

 叶狗屎要在明早前赶回扬州,孙翔和他分手后,一个人顺着街往山庄走,不紧不慢的就当醒了小醺,而民户里的灯火一起,他又晃悠悠的转去了夜市溜达。

 

 
发小原名叶荀,叶狗屎是孙翔从小就叫的外号,那时候孙翔刚开始识字,叶荀大他两岁,问他叫什么名字也不说话,还显摆似的拿了笔墨在纸上端端正正的写“叶荀”两个字。结果孙翔拿眼睛巴巴看着他一笔一画的写完,来了句,“叶苟!是吗!”

周围的长辈都被逗的哈哈大笑,叶荀气得脸都通红,可一场不算愉快的初识之后,两人却又吵吵闹闹的纠缠了对方十几年。叶狗屎这外号也就被孙翔叫了十几年。

 
可与叶荀不同,孙翔并不是藏剑的人,论关系也只是他娘在出阁前是山庄里的小姐。他都没见过自己的老爹,听他娘说,是个各方面都还过得去的男人。
他娘是个拧脾气,孙翔从小敲到大,她嘴里一直就这么铁打的一句应付到底。其余边边角角的事还是孙翔进了天策和一起割马草的同僚们打听才了解些。

孙翔他爹是个天策,他的名字就是他爹取的,听说为了不让他变成遗腹子,他爹硬生生的在战线后的草席上撑到信使报来母子平安的消息。阖上眼睛之前还在念叨,好想像鸟似的飞回江南看看她啊。他那时候扯着边上的兄弟,“等咱胜了,去山庄帮我和你嫂子道个歉,还有我儿子孙翔……他一定长得俊,最好是像他娘……”

 

孙翔听到这段往事的时候已经进了天策,心里这才反应过来,怪不得听说他进了天策以后,他娘拎着重剑从扬州一路追他到洛阳。可他自有记忆以来就只自己给自己拿主意,快而不悔,不见迷茫。
叶荀曾说,他这点看着厉害得不行,其实就是人傻想得少,自然可以毫不犹豫。孙翔不乐意听,两人鸡飞狗跳的又打了一架。

过后他想,难道世间事不就是如此?非生即死,想做的和不想做的,笑泪随心,才是道理,犹犹豫豫瞻前顾后实在是不得痛快。

 

孙翔打量着面前的糖人,选了一个大蟠桃样子的,结果一摸腰包,干净得一个铜板都没有,于是只得悻悻然的又将糖人插了回去。

 

看着前面光影错落的一条街,他顿时又没了转悠的心情,头一转就准备回山庄。

 

 

他抄了一条近道,漆黑的窄巷子是两户人家的围墙间隙留出来的,长而带着湿气。身后逐渐连小贩的吆喝声都听不见了,孙翔突然而然的觉得制肘,如同野兽被诱至深笼前的直觉。他无声地看了眼四周,这地方两个人并肩都做不到,他出来的草率,甚至连那把轻剑都没带出来。

他依然不动声色的向前,这实在不是他的性格,可他说不明白,黑暗中似乎就像是有那种让人屏息的力量,让他安静的,一步一步的靠近,靠近几乎可嗅到其辛辣的危险。

 
一棵老槐树的枝丫从左面的院墙里横支出来,一点银光在零落的叶间一略而过,好似错觉,可下一刻他喉咙下一寸的凉意却实实在在彰显着存在感。

 

“认识叶青其吗?”

 

 
孙翔疑惑了一下,才想起,自己今早寻不到发带,便随手拿了山庄里真丝编股发绳随便绑了绑……他记得那绳端好像坠了两片大小不一的薄金银杏叶。况且这时间走这个方向的,估计也只有藏剑的人了……

 

“认得。”他老老实实的回答。

 

背后的人和他距离极近,可他方才从那枝桠间到轻飘飘的胁迫住他的性命,竟没在这静得呼吸可闻的巷子里,发出一丝声响,就连这句状似随意的询问,都好像没有重量一样渡进他的耳朵里。

 孙翔莫名觉得有些摩拳擦掌的热血躁动上来,却又不禁恼恨现在为人刀俎的状态。

 
“带我去见他。”那人的声音带着一点哑,五个字一说完,他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低笑了一声,孙翔立即察觉脖子上威胁已经消失了,他踏出一步安全距离然后转身,发现对方正随意的倚在一边的墙上,护着软甲的右手中指和食指间夹着一片极薄的暗器,他两指一曲,手腕稍一偏转那一线锋芒便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怎么,不怕我逃了吗?”孙翔说这话时微向上抬着下巴,本就以精致弧度上扬的眼角,更是不自觉地勾勒出零星的倨傲来。多少人对他这副模样又爱又恨,嗤之以鼻或念念不忘。因是无意,才更可爱,才更可恨。

 

 

“我猜你不会。”

 

 

眼前的唐门与他相隔不足两步,半张脸上覆着的银制面具,在微弱的月光下流着冷光。

 

 

 

 

TBC.

 

 

才发现题目(……)难道我是个隐藏的数字控?

*关于杭州还是杭县,我真是搞不灵清了[摊]
*开始周更应该没问题……后来的话……就后来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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